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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櫻花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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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櫻花的約定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參與進計劃,並不是頭腦一熱。他們認真考慮過,川山涼子曾經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並且和江村圓交代了因為二人的拆彈行徑務必會被組織安插在警視廳的臥底發現。

所以加入計劃也算是多了一層保障,雖然會因此接觸更多危險的事情。

說起來,還有兩個在做什麽危險的事的人。

松田陣平咬下一塊肉。

“最近那兩個家夥,估計被看得很嚴吧。”

川山涼子的病房,有窗戶,考慮過也擔心組織的人來“永絕後患”,窗戶外並沒有高樓,甚至連樹也沒有,這就讓陽光很好地落進來。

白色的,單調的病房一下子染上了一層暖黃色。

病床上的人,淺棕色的發絲都變得亮晶晶的,像是棉花糖一樣,松田陣平沒忍住,揉了一下他的頭發,然後又將有些亂的發絲整理好。

但是依舊冷清。

他們不喜歡醫院,因為每一次來,每一次離開,說不定會代表著別離。

川山涼子也不喜歡醫院。

至於為什麽,從各種跡象都能看出來。

如果醒了的話,肯定會想著出院,但是又怕他們擔心,所以老老實實呆著…想到這裏,松田陣平笑了下,見幼馴染看過來,擺擺手。

“雖然成功了,但是還是會被監視一段時間吧,”不太懂幼馴染想什麽呢,萩原研二嘆了口氣,咬著胡蘿蔔片站起身,將薄窗簾拉上一些,省得把川山涼子曬狠了,“我可是希望他們現在別來,要不然這就算是前功盡棄了。”

松田陣平吃得快,把東西收起來,接了杯水,用棉簽給川山涼子擦擦嘴唇,用醫生教的方法讓他喝了點水。

“如果要來了,估計也不是來看涼子。”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萩原研二勾上幼馴染的肩膀,差點把他手上拿著的水打翻挨一頓揍,心虛一笑。

“沒辦法嘛。”

他替那兩個人辯解道。

畢竟是臥底,那兩個人肯定要為了大局考慮,如果這個時候過來,之前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呵,要是真的來了,我先拿手銬把他們拷上送監獄裏去。”出於某種私心,松田陣平冷哼一聲,放下水,說道。

“拷上打一頓是吧。”萩原研二低聲笑了起來。

“行了吧,我其實挺想把你拷起來的,hagi。”

這話讓半長發的男人擡起搭在松田陣平肩膀上的手臂,投降似的舉起手,訕笑道:“小陣平,我又幹什麽了。”

見他這該慫就慫的樣子,松田陣平嘁了一聲,坐到椅子上,摸了摸口袋,剛想拿煙,忽然想起來自己正在戒煙,口袋裏已經很長時間沒放那東西了,倒是萩原研二,扔給他一根棒棒糖。

“要是涼子看見,絕對會瞪你的。”

“何止啊,”松田陣平想想自己每次抽煙被那小卷毛發現,都有些無語,“他還會給我一拳。”

雖然不痛不癢。

哢嚓哢嚓兩下,包裹棒棒糖的糖紙被撕下來,松田陣平咬了咬,舔了下牙尖。

“現在想想其實你一直挺不對勁的。”

萩原研二眨眨眼,當作聽不懂松田陣平在說什麽,眨眨眼。

“小陣平說什麽呢。”

“呵,”松田陣平冷笑一聲,“我是覺得我還沒有到記憶力衰退的地步。”

這些天他雖然忙,但是有些事越想越清晰。

“你這家夥,不會是一開始就夢見涼了吧。”

川山涼子入學那天,主動請纓去掃操場。

莫名其妙的關註,突如其來的好奇。

“餵餵,”萩原研二從來沒低估過自己幼馴染的敏銳度,但每當這個時候都會忍不住心臟一跳,他解釋著,“不是因為這個才靠近涼子的。”

“所以承認了,你在那之前就認識他。”

松田陣平說完,便不說話了。

萩原研二這個家夥,似乎有種格外的好運。

命中註定的擦肩而過,提前預知的奇怪夢境。

“你這家夥是不是背著我去學了什麽魔法。”

他是真的不理解,明明是一起長大的,為什麽這家夥經歷這麽豐富,松田陣平越想越不明白,捏住萩原研二的臉,疑惑道。

“小陣平”萩原研二費了點力氣才從幼馴染手下逃走,揉了揉臉,譴責道,“哪有什麽魔法啊!”

“但是你們會做夢。”松田陣平面無表情。

萩原研二試圖反駁,萩原研二張了張嘴,萩原研二閉上了嘴,萩原研二…反駁失敗。

“好吧,的確很神奇。”

他說著,擡起頭,又解釋了一遍,“但不是因為這個去和涼子成為朋友的。”

結果看到松田陣平用看笨蛋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陣平”

“笨蛋,”松田陣平說道,站起身,“我當然知道不是因為這個。”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有些恍惚。

“我只是想起他說的,如果那些是曾經發生過的…”

“…怎麽”可能。萩原研二的話沒說完便抿住唇。

他想起剛剛松田陣平說的,他們都能通過做夢預知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算了,”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他擡手捶了捶萩原研二的後背,“發生過就發生過吧…”

某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心想小陣平今天怎麽突然寬宏大量起來,便聽到下一句,趕緊閉上了嘴。

“但肯定還是要被揍的。”

“未免也太兇了吧,小陣平。”

“你可沒資格說我,hagi。”

松田陣平看向站在川山涼子身後,將川山涼子後路攔住的男人,終於好好打量起眼前迷茫的小卷毛。

川山涼子:慌張.jpg

“萩原,松田

,你們要幹什麽。”

“沒什麽。”

一雙手搭上川山涼子的肩膀,川山涼子自詡不算太瘦弱,雖然體重不行,但是也算是警校的一員,可是在面對萩原研二這樣,比他高,甚至壓迫感比他強的人。

突然就沒有那麽…嗯。

他很瘦弱,川山涼子默默點點頭。

“只是想邀請川山你吃個飯。”

“誒?”川山涼子逃跑的動作一頓,他迷茫地歪歪頭,“吃飯?”

“哈哈哈不然呢,”萩原研二低聲笑道,“川山以為我和小陣平要幹什麽。”

以為你們發現了我隱瞞的事情,川山涼子心下嘟囔,雖然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但是他還是很怕被幾個人知道,當時景光對,景光,那天晚上過後,他偷偷變了對諸伏景光的稱呼,沒讓諸伏景光知道,畢竟諸伏景光還叫著川山,而自己也還叫著其他幾個人的姓,改口叫景光好像有些說不過去,所以便偷偷地叫。

“沒什麽。”川山涼子左右瞥了瞥。

“所以去嗎。”

“…去。”他不答應的話,下次吃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校園祭結束後,再過半個月,他會提前離開警校,進入公安,在那之後,更難見面了吧。

而且景光和降谷…他們去臥底,很長時間不能露面,甚至在臥底結束後也會有很長時間不能出現。

所以還是一起吃頓飯吧。

“什麽時候?”

萩原研二見他這麽問就知道他答應了,一個順手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揉完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幼馴染,尷尬又不失風度地收回手:“校園祭結束後吧?”

“好!”

兩人看著川山涼子拿著東西離開,一個摸摸下巴,一個歪歪腦袋。

“小陣平,你有沒有覺得小川山有點不太對。”

“嗯,那家夥,是不是隱瞞了什麽事。”

那個表情可不像是沒什麽,倒像是什麽事都有。

“所以呢,”降谷零看著兩個人,面露難色,“你們來找我幹什麽。”

“就因為川山和hiro關系好,hiro和我關系好,所以呢。”

降谷零沈默了,雖然他也很好奇,也的確很好奇。

“我們一起去問問嘛,”萩原研二笑道,“如果到時候川山和諸伏不想說,就不問了。”

不是說一起問嗎!

明明說好的!結果說什麽降谷有事情要問你們然後把他推出來!

降谷零如坐針氈,他看川山涼子看過來,移開目光,又對上幼馴染的視線,咳了一聲。

“所以,可以說嗎。”

“這個要問川山哦。”

諸伏景光絲毫沒有動搖,這樣的降谷零他見得多了,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川山涼子倒是第一次見,看著降谷零的樣子,手托著臉,松了些口。

“抱歉,是我在做危險的事情

,但是不能告訴你們。”

“…就這麽說了?”萩原研二張張嘴,有些發楞。

“我說真的,”松田陣平抓了抓頭發,“你這家夥是不是太輕易相信我們了。”

這對話似乎有些熟悉,不止川山涼子反應過來了,其他幾個人也反應過來了。

坐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伊達航突然開口。

“我是進入什麽時空循環了嗎。”

“這個話題好熟悉。”

“…不,”川山涼子忍不住扶額,“我們在之前的聚餐就進行過這個話題,我說過…”

“我並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因為你們是我的朋友。”

“還真的是…”完全沒辦法啊。

諸伏景光坐在他身旁,半天沒有說話,但是笑容卻落了下去。

【“諸伏,我在做危險的事情,你將來也是,我們兩個沒有什麽差別,或許以後還會顛倒個位置,”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到那個時候,我大概會出於私心讓你逃跑,但是…”】

但是不要聽他的,因為那是他的私心,屬於川山涼子對朋友的私心,諸伏景光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想法。

川山涼子是這麽和他說的。

“諸伏,”一旁的人突然悄悄靠近他,耳語著,“我想,邀請你去看櫻花。”

這一個約定,川山涼子知道約定對於臥底的人來說算是什麽,那是羈絆,也是約束,把他們拴在人間的繩索。

他出於私心提出這個,並不指望諸伏景光能答應。

但是那只手伸了過來。

“要拉鉤嗎。”

“…要。”

川山涼子垂眸笑著,勾上那手指,心裏默念。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不然…以後不相見。

“諸伏在和川山幹什麽!”

萩原研二突然碰出來,嚇得川山涼子哆嗦了一下。

“你猜。”諸伏景光面露微笑,上前學著松田陣平的模樣勾住萩原研二的肩膀。

“嗷嗷嗷,小諸伏不要和陣平學啊”

萩原研二嗷嗷著,卻看到小卷毛走過來,向他伸出拉鉤的手。

“萩原,以後,要一起去看櫻花嗎。”

他楞了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好啊,既然這樣,不如以後我們一起去看櫻花吧!”

見川山涼子點頭,他招呼著那邊的三個人。

“要去嗎,小陣平,班長,降谷~”

“什麽?”松田陣平迷茫地擡頭問。

萩原研二嘿嘿一笑:“去看櫻花,我們一起去。”

“好啊。”伊達航笑道。

松田陣平聳聳肩,“我是無所謂。”

降谷零猶豫著,卻也在幾人的催促下點了點頭。

約定下來了,出乎意料的成功。

他有想過邀請降谷零,但是和邀請諸伏景光有著相同的困惑他們是臥底。

如果要完成約定,可能會等到很久很久以後,又或者,等不到。

但是既然約定了,總有一天會實現吧。

川山涼子是這麽想的,他舉起杯子,和幾個人幹杯,看著松田陣平因為酒量不夠趴下,大笑。

想著如果可以,一定要一起拍一張照片。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在不久之後,松田陣平打來那通電話時,川山涼子幾乎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或者是傷口感染而發燒的原因,他神志不清了。

但寥寥幾句的報告單。

黑白色的相片。

電視裏循環幾天播放的事件新聞。

冰冷的墓碑。

和以前不一樣卻又一樣的。

漸漸開始抽煙的松田陣平。

讓他清醒地意識到。

和他做下約定的五個人中,第二個答應下來的人。

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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